【瞎捷豹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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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关于那件事的描述在链接里。当时的言论确实过于幼稚了我真诚道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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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年的冬天我念高三。某天上课前的少许时间里,班主任老弋跟我们讲了发生在我们学校另一个校区的高一女生自杀案。陈述完事情的起因经过和极为戏剧的发展之后,是老生常谈的环节,弋推了推眼镜,世故而冷漠,他反问了一句:“有意义吗?”

 

那时听到那话的我难过得失去理智,我中二地认为这个世界过于残忍。因为那会儿我刚从泥沼挣扎而出,时不时还会有控制不好自己情绪的精神病似的癫狂发泄之举。在教室里同学们的一片笑声之中,我觉得我是独一的异类,我甚至感到哽咽胸闷,仿佛听到有人用指甲在黑板上恣意地抓挠——而我在人群中,我逃不了。

 

我同桌也在笑,我转过头冷着脸问他:“很好笑吗?”他一愣,骂了我一句:“你神经病吗?”

 

现在的我想起那会儿我的那个行为,真的觉得挺神经病的。现实就是现实,我搁哪本小说里学的那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14年的我写:“我悲凉得作呕。”

 

18年的我想要再次描述那种心境时,会选择用“兔死狗烹”来形容那种无力。嗯,我知道“兔死狗烹”的正确用法和适用语境,怎么讲,怪我才疏学浅,我一时脑子里就只能想起这个词来。

 

14年的我,归根结底是在试图号召共情同感,并在最后辅以鸡汤,主流地承认“死是一件很懦弱的事”,并殷勤地鼓励“可以的话,请选择活下去”。

 

18年的我,开始试图以“死亡是一种选择”来进行辩驳。我试图否认“自杀是懦弱的”这一观点,而我佐证这一观点的论据却是且仅仅是:任何选择理论上都基于对现状的深思熟虑,而任何不损害他人利益的选择都应该得到相应的尊重,在我的观点里,“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一种选择,因此,“结束自己的生命”同样应该得到尊重——这逻辑,真的是有够糟糕的,但我无意与人辩驳,这只是我的观点。

 

 

14年时,其实有位太太跟我留言说:“对于有些抑郁症患者而言阳光不过也就是转瞬即逝的东西,世界于他们就是这么冷。要么开心地死,要么痛苦地活。他们并不懦弱,只是所有人何时何地在何种境遇下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他们没必要受这样的苦。”

 

当时我以为这位太太的这番留言只是为了宣泄情绪,所以笨拙地试图给予安慰。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安慰与鼓励无用而滑稽,我在被拒绝之后甚至都还闹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隔四年我因为被人挖坟,所以将那时写的那篇《To 想死者》重又翻出来审阅,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篇文章字里行间扑面而来的幼稚与恳切。

因为那份恳切,我并不认为那是黑历史。

与其说是尊重那份恳切,不如说是羡慕那份恳切。

我知道我再难以写出那样恳切的东西,因为这四年里我对很多事物的认知已经因为见惯不怪到了冷漠的地步。

 

那时的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你能活下来的。

因为我是这样活下来的。

而现在看来,尽管用别的句子打出了“免责声明”的牌,那样的语气,也难以不被人觉得是不顾人死活。

 

那现在的我会怎么说呢?

 

 

我会说:实在不行的话,就放弃吧。

 

 

记得在哪儿看到有人说:“今天实在做不完的事儿就放在那儿吧。活不到明天的话就不用做了。”当时觉得这句话过于段子,现在我倒是常常用这话来为自己的拖延找借口。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

 

我和四年前的变化大概是,我开始意识到,无论做怎样的努力,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对一个普通人的自杀终归不会抱有善意的理解与同情。无论怎样做,都会有人在完全不去考虑死者的心境处境的情况下给予嘲讽甚至是谩骂。而显然,伤害带来的疼痛总比宽慰带去的温暖来得刻骨铭心。

 

我开始意识到每个人都是单一的个体,无论你被怎样的羁绊缠绕。

 

只要是个人,就的确拥有,选择斩断羁绊,选择放弃的权利。

 

我认为死亡是一种权利,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利。

 

因为每个人都只拥有一次这样的权利,所以还望慎重再慎重地进行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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